2010年9月26日 星期日

短評_自由時代

死亡,是最容易被拿來談論的,嗯...是談論,還是辯論?還是被作為消費?嗯...消費,是媒體消費,還是整個大眾都在消費?但不能否認,死亡發生的意義很強烈,讓人無法輕易忽略。

張競自焚,記者好友小四想透過自身專業,去撰寫張競自焚相關報導,曾一同參與社運的女友connie認為事件沒有那麼簡單,也不想在未經證實前,輕易的消費張競,工程師弟弟阿貓,手上握有所謂的「秘密」,卻沒有真的想介入,或參與任何後續的活動。

時間拉回過去,鄭南榕,也是張競最尊敬的人之一,在追思會上,大家透過對他的紀念,表達對自由、民主的期許。

鄭南榕引火自焚,是為了爭取言論自由,過了二十年,現在的社會已經達成了當初鄭南榕想要達成的目標了嗎?還是,某種被表象掩蓋的真實,仍然躲在社會的角落,政治,在錯誤的地方鑿下了釘子,為了不要二次傷害,寧願錯誤的存在,卻不要承認錯誤,然後忍痛摘除。

自焚?是否是唯一的選擇?個人的死亡,帶來了一種意義,如同石頭掉入水中,一定會有漣漪,漣漪是一種效應,可是在水中的過程,是一種未知,不知道最後,石頭會不會掉到水底,或是被水草勾住,被水流捲走?

時間來到南榕自殺後的二十年,我們的言論自由真的被充分利用了嗎?現在的媒體,充斥著一種有效率的新聞,觀眾想看的新聞,面對資訊爆炸的時代,媒體們挑選新聞題材,呈現人們想看,點閱率高,有點、有梗的報導,理想和現實,在資本主義底下,為了維護最基本的生存,孰勝孰負,已經呼之欲出。

所謂的自由,到底是什麼?什麼又是真正的自由,有多少自由,假自由之名行暴力之實?多數人決定的法治自由,被犧牲的少數人,他們的自由是一種被限制的自由,什麼時候,這樣的多數人會變成少數人?誰來控制這樣的社會局面?金錢?媒體?政治?或是每一個人?

「許多事情本身並不複雜,複雜的是人」,擁有權力的記者不敢濫用、從事社運的女友害怕被誤會操作議題,知道一切的弟弟,不能理解也不能認同,也不願涉入。

石頭沉入水中,人死後,一切才正要開始。

=======

應該是我第一次想要認真寫一寫,看完戲的整體心得,我書寫文字的能力並不好,閱讀文學跟看戲的專注力也不高,但眼看念研究所,書寫這件事情就算不想面對,好像也得開始龜步練習。

自由時代這個戲,後設的敘事結構,在提問「自由為何」,對我這個理工科出身的人來說,辯證自由為何的邏輯過程很清楚,但作為立論基礎的資料很廣,是我所沒有涉獵,第一時間,到底孰是孰非,我並不知道答案,但當下我也沒有很在意答案為何,畢竟這仍然是一個劇場作品,太快的進入思考,只會讓看戲的過程更加疲憊;也因為,它仍然是一個劇場作品,並非書籍或社論,在考慮到文本本身所涉及議題的嚴肅性,以及觀眾在龐大的文字量轟炸下,是否能及時跟上,抓取這兩個之間平衡點,似乎是這個作品要在劇場中被實現,值得討論之處。

三個風格化的片段,時間越來越長,力量理想上,也應該要能導向更大更清晰的批判力道,但在最後一段的爭論上,記者以及談判專家言詞,一開始雖有呈現刻板化,但中末段並未呈現立場,所以,受害者的單一立場並未激起共鳴,第二次的出現也未能帶來更多的刺激。

幾段追思會的,有關歌曲的表演,在整體,其實讓我舒緩並能分神去思考前段意義,我還不知道讓我分神,是為什麼?有可能是因為我本身對鄭南榕事件的陌生所引起,也有可能是因為歌的部份,我的文字敏感度本來就不高,歌不容易第一時間聽懂,跟不上很自然我就放棄了,特別是rap,沒聽過的話,本來就不好跟;在劇場中唱歌,演員若未經過非常好的歌唱訓練,一向不是一件容易被觀眾接受的事,歌曲雖然能夠很直接地傳達感情,但有時候常常也是讓觀眾疏遠的特效藥。

寫太多了,已經越來越亂,其實我也很好奇一般觀眾的接受程度,畢竟,龐大的文字量,長達二十分鐘,非常寫實的辯論(而非戲劇化的),會不會有人覺得這是一個很知識青年的劇場呢?但我覺得從美國夢工廠到自由時代,再拒一直都在作很容易吃力不討好的事,仍然希望這些沉重的議題,能透過劇場這個媒介來去轉化,讓觀眾能在歡笑的背後,去思考一些問題,我還是很衷心的推薦,午後或傍晚,稍微沉澱一下心情,安安靜靜地走進去牯嶺街小劇場,觀賞這個誠意十足的戲。


轉載自Stay hungry, stay foolish

1 則留言:

  1.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劇團 你說這劇團一直在做吃力不太好的事。
    但我卻相反的,我覺得這也許是吃力,但對我來說 是覺得非常難得,也非常討好我的事。

    這些製作,是我們這個時代最需要 也是 最缺少的。

    回覆刪除